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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村里有个肖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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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的那天据说母亲试了各种方法想要延一延时间,也是多亏了母亲坚强的意志,我的生辰永远定格在了农历七月十六的零点整,也就是鬼节的后一天。

    说起这鬼节其实中西方都有,比方说咱们都熟知的西方的万圣节和不给糖就捣蛋的把戏。而我们国家的鬼节其实不单单只有一个,三月三、清明节、七月半、十月初一等等。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鬼节,这与地域文化、历史有很大关系,相应的习俗也有所差别,但无论是选择在哪个日期祭奠离世的亲人,目的都是为了缅怀逝者,寄托活人的哀思。

    虽然这日期不一,但农历七月十五作为鬼节正日是无疑的。这一天鬼门大开,这阴曹地府里无论是游魂还是恶鬼都会到人间稍作停留。由于季节由夏转秋,阳气渐消,阴气渐长,一旦到了晚上更是阴气十足,小孩儿和老人最好都不要出门。此外,还得时刻注意有些字眼嘴里也不要说、不可提,走在路上遇着了纸钱万万不可捡起来也别去踩以免惹祸上身,说白了大家伙儿都老老实实地在家按规矩烧些纸钱祭拜一下就是了。

    幸运地避开了长辈所忌讳的日期来到这世上,我却立即就大病了一场差点过去,之后倒也算平安无事地一天天长大,不过大事虽没有,小麻烦却不断。每天上学途中遇到的狗要追我,偶尔狭路相逢的猫看到我就炸开了毛,连去外公家后院玩也能被从猪圈不知如何跳出来的肥猪追着跑。某天在与一只小泰迪斗智斗勇的时候我碰上了班里的三道杠秦鑫同学,当时我正从小泰迪嘴里抢过自己的早餐,但我知道彼时彼刻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的,从此每回上秦鑫家玩,他都要把自家的萨摩拴好,再给我找点零食,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毛毛糙糙却又充满了快乐的日子在我读小学时的时候被打破了。

    小学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我随父母到老家去看望奶奶和伯伯姑姑们。第二天一大早堂哥拉着我到山里打松鼠、摘果子,我打不到松鼠也击不中鸟儿,只能跟在堂哥后头扛着个布袋一路捡松果玩。结果就这么一弯腰一低头的功夫,竟不见了堂哥的身影,于是往前寻了百米喊了又喊,始终没有回应后我只好凭记忆原路返回。说起来那时的我也是心大,在山里兜兜转转不知迷了路还偏爱往那既险又奇的小路上钻,不知怎的就钻到一片梅林。

    梅林深处是背阴的,有许多拱形的小包整齐有序地排列着,我走到近前瞄了几眼没太在意,只管摘杨梅吃,然而越吃越饿,两只手摘杨梅都觉得不够塞,连那带着的叶子也觉得美味非常。忽而听到有人喊我:“小弟弟,你饿了吧,这里还有更好吃的,快来呀!”我嘴里塞满了杨梅,转头一看,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牵着个六七岁大的男孩笑吟吟地看着我,手里还端着一盘子可口的糕点。

    我脑子里混混沌沌,只知道肚子仍是饿得咕咕叫,抢过盘子往地上一坐就狼吞虎咽起来。眼角瞄过那男孩,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狡黠,我正身看他,他又躲到那妇人身后去,露出脏兮兮的指甲盖。

    我也不管只顾大口大口地嚼着,吃得正欢时猛然间感觉后心处被人踹了一脚,已经快到咽喉的食物全都哗啦啦吐了出来。正准备撸袖子跟偷袭我的人干架呢,回头一看却是我堂哥,再一看,身边围了我父母、大伯父伯母和几个叫不上名的村里人,我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只听见大伯对我父亲说:“好了好了,阿恪人找到就没事了。”

    堂哥笑嘻嘻地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我说:“你小子真幸运,前几年隔壁村的张家媳妇迷了三天三夜了才被找到,人还糊涂了呢。”堂哥说着又指了指地上一团团泥巴和身边的杨梅树:“我看你这除了吃了点混着鸡屎鸭屎的泥巴外倒也没啥问题,就是摘了人家种的杨梅得赔点钱了。”说完扶着我起身,这一起身倒好,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各种怪味充斥口中,忍不住哇地吐了起来。

    回家路上已经是漫山余晖了,我因为吐得有些虚脱,没吐出来的杨梅核也还在肠胃里坠得难受,母亲和堂哥一边一个架着我走,快到村口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一天功夫我竟从后山绕道出了村子。母亲一路在耳边教训我说:“刚才来的路上你大伯说了,那山以前是专门用来埋人的,不许再去瞎玩。”

    堂哥也说:“虽然这林子没以前那么茂密了,但山里的东西还是有的。”我有气无力地问:“啥东西啊?”

    “山鬼咯,专门迷你这些蠢蛋的。”堂哥说完还冲我眨了眨眼。

    我任由他们架着我走,时不时还干呕几下,脑子里则不断回想白天的经历。到了巷口,一个穿着蓝布衣裳的老奶奶坐在小卖部门前的藤椅上看着我笑着点头,我不明所以,只能也点头致意,结果被堂哥一记手刀:“你脑子吃坏了吧,冲谁点头呐…;…;”我龇牙咧嘴地一抬下巴:“那儿啊!”

    当天晚上我就被正好要回县城的二伯顺路带回了家,母亲也随行。车上二伯跟我讲了许多村里的历史故事。

    我父亲出生的这个村子曾经是革命老区,但地处深山比较偏僻,交通也一直很不方便,所以外人鲜有知晓的。而我看到的那个蓝衣服的老奶奶,很可能是千禧年才去世的肖老太。

    这个肖姓老太本是外村人,嫁过来的时候还是二八年华,年纪轻轻就生了一对龙凤胎,这本是天大的喜事。那时抗日战争也到了尾声,中华大地陆陆续续都从日军烧杀屠戮的阴霾中走了出来,可谁知道丧尽天良的日军在穷途末路之际竟对普通民众用了生化武器,导致鼠疫爆发,一时间光闽北这片土地上就死了上千人,肖老太的一双儿女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染上瘟疫夭折了。

    肖老太的丈夫抗日时主动出了村子加入红军,留得性命回了村却也是躺在担架上给人抬进屋的。虽然失了儿女,但肖老太没有像寻常人那样成天以泪洗面,该照顾丈夫也绝不含糊,直到丈夫去世肖老太也只是哭了一场,第二天照常下地干活。

    肖老太一个人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再嫁,只是对小孩子特别疼爱,二伯小时候也爱到她家里讨东西吃,而巷口的那个小卖部就是用她曾住过的屋子改造的。肖老太离世前正是穿着一身蓝布衣服坐在家门口的藤椅上,整个人被包在屋檐的阴影里,宛如睡了一般走得很安详。

    我默默听着二伯的回忆,想起前天的事犹豫许久还是选择不说出口,其实我进村子的当天便见过这位肖老太了。

    那天到了奶奶家里稍作休息,我就一个人出了门在村子里闲逛。村子不大,来回绕了几圈我便觉得没意思了,正想找堂哥带我去山里玩,一路小跑回巷子时却感觉越来越冷,正午的阳光丝毫也没有盛夏的炎热感。

    快走到巷口了,远远地我便看到有个老婆婆坐在藤椅上一摇一摆地晃动着,之前我在这附近串门的时候还见着有许多人在巷口聊天,小卖部隔壁也还有几个村民在打麻将,可那时却都倏尔不见了。

    我走上前去,那肖老太的目光也一直盯着我,她虽然笑着,但我总觉得那笑脸像一张面具,僵硬得没丁点儿笑意。

    “阿婆,您看到我堂哥了吗?”她没有回答我。

    “就是陈家的大虎子,穿个军背心的…;…;。”我看她没有要回应我的意思,只好转身往巷子里走。

    虽然老家我不常走动,里面巷道七拐八弯的也很多,但我记得我奶奶家只要从那个巷口进去直走一小段就到了。而且,村里民风淳朴,大白天门都是敞开的,里屋的门才会关上,只要见着亲戚了我就能晓得是哪家。可当时我走了许久,看到了好多个大门,不仅都紧紧关着,且门的样式、门口的台阶和石墩都一模一样。我都快走到巷尾了还无法确定从哪个门进去才是我要找的地方,而一转头那老婆婆还在巷口看着我。

    我在巷道里徘徊许久,最后又走到小卖部门口小心翼翼地询问那阿婆。然而甭管我怎么问,她只看着我笑,我心里又急又怕,几次询问无果后只好靠着墙站着,故意两眼也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突然,像面具裂开了似的,那肖老太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咧开的嘴里露出森森白牙,双手向我伸来,整个人好像要站起来的样子。我吓得大叫一声,想跑腿却僵在了原地一动也动不了。眼看那枯槁般的手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能哭着捂住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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